第10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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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半天沒有回來，莫北城有些擔心，他打開了工作室的門，剛好遇到了坐在樓梯上的高越。高越低著頭，用袖子擦著眼角的淚。莫北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趕緊把工作室的門關上，走到了高越的身邊。
“發生什麽了？”莫北城掏出口袋裏的紙巾遞給高越。
高越接過紙巾，抽出其中一張：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？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。”
莫北城有些疑惑，但他覺得高越需要和自己聊一聊。莫北城坐在了高越身邊，“你問吧。”
“當年你遇到了什麽，才會寫出《白陶皇後》？你是不是也曾被什麽人囚禁過？”高越紅著眼看著莫北城。
“你怎麽會知道？”莫北城嚇了一跳，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這些事就算是溫明遠和莫南軒，也只是一知半解，為什麽高越會知道？
“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，回答我！”高越的語氣像極了命令。
莫北城想了想，回答道：“我的母親有嚴重的精神疾病，她把我囚禁在家裏。”
“你恨她嗎？”
“不恨，”莫北城堅定地說，“我是自願走進去的，我自願被她囚禁。”
“我就知道......”高越低下頭，“那後來呢？你是怎麽出來的？被警察帶出來的嗎？”
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別離？告別來臨的那一刻，整個世界都崩塌了。
“不是，我被我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......吃了很長時間的抗抑郁藥物，我的母親在這期間......自殺了......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這段回憶中走了出來。”莫北城想到了過去的事情，心情也變得低沈了不少，“所幸，我遇到了現在的戀人，他幫助了我很多......”
“他讓M變成了W是嗎？”
莫北城驚訝於高越對自己的了解，“對。對我來說，是他指引我看到了光，將我從束縛之中解脫了出來。你也一定會遇到這樣的人的，沒事，現在所有的困難都會過去的。”
他伸手拍了拍高越的肩膀，想這樣多少能給他一點支持和鼓勵。
不是的，你不明白。
曾經作為M的你，是理解的，但是成為W之後的你，不再明白我的感情和痛苦。
“你會懷念被囚禁的日子嗎？”高越問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。
莫北城站起來，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高越，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：“老實說，我並不懷念，尤其是在我遇到了現在的戀人之後。”
你看吧你，你已經和我不是一類人了。
在我密不透風的日子裏，你曾是我唯一的信仰，似乎只要你還在，我就沒有錯。聽你的歌是我唯一的娛樂方式，我無數次夢到與男人一通鉆進白陶的腹中，再也不出來。
只要聽到《白陶皇後》的旋律，我就知道我不是孤身一人。
可是為什麽要有人拯救你？
為什麽要有人改變你？
為什麽不能把你留給我......
我並不想讓你愛我，也不祈求你的憐憫，我只要你和我一樣孤獨的存在，你的存在證明了我沒有錯。
我只想要那個能理解我的M，我不要現在已經見到了光明的W。
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變回去......
莫北城給高越提前放了假，讓他早點下班回去休息休息。他沒有計較高越是怎麽知道自己那麽多的個人信息，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高越不太簡單，但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事，可能高越是從自己社交圈子裏的某個人聽說的吧。
莫敬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，現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那個時候莫北城不知道，這次疏忽，造成了他生命中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。
高越收拾了公文包，獨自一人走到了停車場。
他恍惚地找到了自己的車，摸上了自己的車把手。
突然他的背後鉆出來一個人，用刀抵住了高越的脖子。
“莫北城的車在哪兒？”從法國跑來報覆莫北城的莫望用近乎瘋癲的語氣逼問著高越。
高越還沒能完全搞清楚情況，他想摸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報警，但是莫望冰冷的刀刃讓他不寒而栗。
“我問你！莫北城的車在哪兒！”
高越快要喘不過氣，他擡手指了指自己車旁邊的那輛黑色汽車。
“你沒騙我吧！”莫望拿刀戳了戳他的動脈。
“沒有......”高越艱難地說出了兩個字。
“把那個包裏的東西拿出來！”莫望放開了高越，但是卻用刀指著他。
高越看到了角落裏放著的那只土黃色的背包，他走過去打開了包的拉鏈，裏面是一堆炸藥。高越震驚地回頭看著那個莫望，“這是......”
“你不要管！拿出來安到他的車底下！”莫望揮舞著手裏的尖刀。
高越總算明白了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，他想要殺掉莫北城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莫北城之間有什麽矛盾，但是你這種做法顯然是不明智的。”高越說。
“不需要你管！按照我說的做！”莫望警覺地環顧著周圍。
高越捏緊了背包的邊緣：“我和你一樣恨他，但是只殺了他是遠遠不夠的，這樣......他根本不會為自己的錯反省，他也不會察覺到痛苦。”
“你......”莫望沈默了。
高越看到莫望似乎聽進了自己的話，繼續說：“最好的方法，就是殺掉他深愛的人，只有這樣，莫北城才會痛苦。”
這樣我的M就會回來了......
我還呆在無盡地獄裏，你怎麽可以拋下我一個人奔向光明。
“誰是他深愛的人？”莫望問。
高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，找出了自己曾經拍攝的一張照片。是那天自己送莫北城回家，無意撞見莫北城和溫明遠在一起時拍攝的照片。
雖說照片裏的兩個人並沒有什麽特別出格的動作，但是莫北城只對這個人溫柔以待的模樣足夠說明一切。
“他是誰？”莫望指著溫明遠問。
“溫明遠，一個演員，也是莫北城的戀人。”高越向莫望解釋。
毀掉這個把你從牢籠中解放出來的人，你就會變成曾經的M了。
莫北城，我如今的願望，我如今唯一的願望，是你的不幸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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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發生什麽了？”莫北城掏出口袋裏的紙巾遞給高越。
高越接過紙巾，抽出其中一張：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？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。”
莫北城有些疑惑，但他覺得高越需要和自己聊一聊。莫北城坐在了高越身邊，“你問吧。”
“當年你遇到了什麽，才會寫出《白陶皇後》？你是不是也曾被什麽人囚禁過？”高越紅著眼看著莫北城。
“你怎麽會知道？”莫北城嚇了一跳，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這些事就算是溫明遠和莫南軒，也只是一知半解，為什麽高越會知道？
“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，回答我！”高越的語氣像極了命令。
莫北城想了想，回答道：“我的母親有嚴重的精神疾病，她把我囚禁在家裏。”
“你恨她嗎？”
“不恨，”莫北城堅定地說，“我是自願走進去的，我自願被她囚禁。”
“我就知道......”高越低下頭，“那後來呢？你是怎麽出來的？被警察帶出來的嗎？”
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別離？告別來臨的那一刻，整個世界都崩塌了。
“不是，我被我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......吃了很長時間的抗抑郁藥物，我的母親在這期間......自殺了......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這段回憶中走了出來。”莫北城想到了過去的事情，心情也變得低沈了不少，“所幸，我遇到了現在的戀人，他幫助了我很多......”
“他讓M變成了W是嗎？”
莫北城驚訝於高越對自己的了解，“對。對我來說，是他指引我看到了光，將我從束縛之中解脫了出來。你也一定會遇到這樣的人的，沒事，現在所有的困難都會過去的。”
他伸手拍了拍高越的肩膀，想這樣多少能給他一點支持和鼓勵。
不是的，你不明白。
曾經作為M的你，是理解的，但是成為W之後的你，不再明白我的感情和痛苦。
“你會懷念被囚禁的日子嗎？”高越問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。
莫北城站起來，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高越，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：“老實說，我並不懷念，尤其是在我遇到了現在的戀人之後。”
你看吧你，你已經和我不是一類人了。
在我密不透風的日子裏，你曾是我唯一的信仰，似乎只要你還在，我就沒有錯。聽你的歌是我唯一的娛樂方式，我無數次夢到與男人一通鉆進白陶的腹中，再也不出來。
只要聽到《白陶皇後》的旋律，我就知道我不是孤身一人。
可是為什麽要有人拯救你？
為什麽要有人改變你？
為什麽不能把你留給我......
我並不想讓你愛我，也不祈求你的憐憫，我只要你和我一樣孤獨的存在，你的存在證明了我沒有錯。
我只想要那個能理解我的M，我不要現在已經見到了光明的W。
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變回去......
莫北城給高越提前放了假，讓他早點下班回去休息休息。他沒有計較高越是怎麽知道自己那麽多的個人信息，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高越不太簡單，但是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事，可能高越是從自己社交圈子裏的某個人聽說的吧。
莫敬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，現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那個時候莫北城不知道，這次疏忽，造成了他生命中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。
高越收拾了公文包，獨自一人走到了停車場。
他恍惚地找到了自己的車，摸上了自己的車把手。
突然他的背後鉆出來一個人，用刀抵住了高越的脖子。
“莫北城的車在哪兒？”從法國跑來報覆莫北城的莫望用近乎瘋癲的語氣逼問著高越。
高越還沒能完全搞清楚情況，他想摸自己口袋裏的手機報警，但是莫望冰冷的刀刃讓他不寒而栗。
“我問你！莫北城的車在哪兒！”
高越快要喘不過氣，他擡手指了指自己車旁邊的那輛黑色汽車。
“你沒騙我吧！”莫望拿刀戳了戳他的動脈。
“沒有......”高越艱難地說出了兩個字。
“把那個包裏的東西拿出來！”莫望放開了高越，但是卻用刀指著他。
高越看到了角落裏放著的那只土黃色的背包，他走過去打開了包的拉鏈，裏面是一堆炸藥。高越震驚地回頭看著那個莫望，“這是......”
“你不要管！拿出來安到他的車底下！”莫望揮舞著手裏的尖刀。
高越總算明白了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，他想要殺掉莫北城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莫北城之間有什麽矛盾，但是你這種做法顯然是不明智的。”高越說。
“不需要你管！按照我說的做！”莫望警覺地環顧著周圍。
高越捏緊了背包的邊緣：“我和你一樣恨他，但是只殺了他是遠遠不夠的，這樣......他根本不會為自己的錯反省，他也不會察覺到痛苦。”
“你......”莫望沈默了。
高越看到莫望似乎聽進了自己的話，繼續說：“最好的方法，就是殺掉他深愛的人，只有這樣，莫北城才會痛苦。”
這樣我的M就會回來了......
我還呆在無盡地獄裏，你怎麽可以拋下我一個人奔向光明。
“誰是他深愛的人？”莫望問。
高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，找出了自己曾經拍攝的一張照片。是那天自己送莫北城回家，無意撞見莫北城和溫明遠在一起時拍攝的照片。
雖說照片裏的兩個人並沒有什麽特別出格的動作，但是莫北城只對這個人溫柔以待的模樣足夠說明一切。
“他是誰？”莫望指著溫明遠問。
“溫明遠，一個演員，也是莫北城的戀人。”高越向莫望解釋。
毀掉這個把你從牢籠中解放出來的人，你就會變成曾經的M了。
莫北城，我如今的願望，我如今唯一的願望，是你的不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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